管理咨询项目的流程图究竟要做到几级？今后交给ChatGPT得了

昨天晚上在前公司顾问同事500人大群里，针对我这篇文章《在企业现实中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啥“六级流程”》进行了热烈讨论：究竟有没有分级的业务流程。不少咨询顾问吐槽说现在客户动不动就要求流程要画到五级、六级，咨询顾问和客户之间经常掰扯要画多少级流程，还要求顾问画的流程图足够详细、“交给程序员就能直接写代码”。

我的观点是，多少级的流程本身是个伪命题——如果是管理咨询类的项目，出于业务分析的目的，画的流程图就是单层——至于这个流程算几级，只是一个分类结构树的最底层层级数而已。所谓“流程框架”就是一个分层级的流程清单，以及在最末一个层级的多个流程图。就我自己实际的企业工作经验来说，我在以业务流程管理著称的前东家工作了十多年，每年公司都要对全体员工进行业务流程的培训和考试，在培训中，我只见过单一层级的流程图（不管它叫三级还是四级），以及一个概念性的流程分级目录清单。

有位前同事站出来说：他作为内部实施顾问，全程参与过前司自己的流程管理体系建立和ERP系统实施，他也只看到过从一级到三级的“流程清单”，以及实际存在的一层的流程图，如果哪家企业有实际存在的五级、六级流程图，一定要去学习观摩下…… 有人说，据说中国某领先企业的分级业务流程管理做得很好，然后有来自这家企业的朋友现身说法，说自家的流程管理也是一泡污，根本就没有啥分级流程体系。

我认为市面上纠结于业务流程要做到多少级，除了各家咨询公司在商业竞争中互相卷，无知识、无底线、无原则地乱承诺，搞体力竞争而非脑力竞争外，根因是在企业业务流程管理的基本概念上，混淆了两个概念：业务流程建模（business process modelling）和业务流程梳理（business process mapping）。

在一些人描述中，以及大家想象中的企业流程分级，是这样一个从“价值链 - 业务职能 – 业务过程 – 活动 – 操作步骤” 由粗到细、环环相扣的流程模型，打个比方，就像是世界地图可以缩放到细节的街道，甚至到最细节的建筑、门牌：

这种方式就是“业务流程建模”，这种宏大、浩繁的方式从性质上非常科学化、工程化，然而企业做“业务流程”究竟为了解决什么问题？是为了描述业务，还是为了开发软件系统？解决不同的问题，有不同的方法——更重要的是，这个世界没有“既要又要”的好事，既能让业务人员（经理人和员工）能看得懂，又能够交给程序员就能写代码的“业务流程图”，在现实世界中是没有的！

虽然在管理学学术上和软件工程上，想解决这个“既要又要”的努力已经持续了20多年，但是这个问题是个世界级难题，尽管有无数IT工具和方法论，例如UML、企业架构等，都号称是解决这个问题的金手指，但是至少我没有看到那个企业真正把这个玩转了。

业务语言和IT语言是两个语言，这两套语言在现实中要完全打通还很难做到。咨询行业里一些人一知半解，不同领域之间的概念相互污染，产生出一些概念怪胎。我将其总结为下表：

1，绝大多数管理咨询性质的项目做业务流程，都是手工画流程图，如果是手工画流程图的话，流程图就是单层级的，

2，少数流程管理的咨询项目，确实可以采用流程建模工具进行建模，不过驾驭这种流程建模工具（例如ARIS）本身就是非常复杂的工作，

3，用上面第二项“流程工程化”的方法去解决第一项的管理咨询任务，实践中是不可行的。

所以我的结论是，管理咨询项目中的梳理流程，就是用流程图把业务讲清楚即可，不用去钻牛角尖究竟算几层，希望“流程做到六级”这种不科学的说法，今后在市场上不要去困扰创造价值的咨询顾问们。

今天随着技术的发展，画流程这种体力活也能请人工智能代劳了。我试了下用ChatGPT来生成流程图：

我向ChatGPT提问一个制造企业的采购订单流程，给出的答案基本正确，为了让流程更准确，我继续提问加入收货质检、发票校验的环节，人工智能生成了流程图图形描述的文本语法代码（称为“Mermaid”），将这段代码导入一个可视化工具，就可以自动生成流程图，做这个流程图连一分钟都不到。

需要说明的是ChatGPT的准确度不错，我用同样的提问测试了某国产大模型生成流程文本，输出内容不符合采购订单的逻辑。

所以今后大家也不用纠结流程要画到多少级，直接问ChatGPT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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